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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野圆满归去 追思会上众人回忆他不做手术不化疗的人生选择

2024-03-29 19:00:05娱乐新闻49
蓝天野圆满归去 追思会上众人回忆他不做手术不化疗的人生选择 从6月8日去世,人们似乎一直在等待这样一场告别仪式,7月5日,北京人艺召开蓝天野追思会,爱他的人们终于坐在一起,用朴素真挚的语言追忆他、描摹他、留住他……张和平:他给我写过三封信,两封是毛笔小楷写的19年未登台的蓝天野,在张和平担任院长时85岁高龄出山,直至2022年收山,在张和平看来,谈起自己与蓝天野的渊源,便不得不提及2011年

蓝天野圆满归去 追思会上众人回忆他不做手术不化疗的人生选择

蓝天野圆满归去 追思会上众人回忆他不做手术不化疗的人生选择

从6月8日去世,人们似乎一直在等待这样一场告别仪式,7月5日,北京人艺召开蓝天野追思会,爱他的人们终于坐在一起,用朴素真挚的语言追忆他、描摹他、留住他……

张和平:他给我写过三封信,两封是毛笔小楷写的

19年未登台的蓝天野,在张和平担任院长时85岁高龄出山,直至2022年收山,在张和平看来,谈起自己与蓝天野的渊源,便不得不提及2011年春天的那个“鸿门宴”。那次,张和平在当时人艺食堂的茶馆厅设宴,邀请蓝天野、朱旭两家四口赴宴。席间谈及为庆祝建党90周年复演《家》的设想,此时,蓝天野仍旧以为院长是因为复排经典要听听老艺术家的意见,没成想“鸿门宴”的真正目的是想邀请二位共同出演剧中角。那时蓝天野已经19年未登台,且正在筹办自己的第三次个人画展,虽然也有疑虑担忧,但两位艺术家还是毅然决然参加了演出。

张和平称,这出戏是要将人艺的精神和风格传承下去,“《家》有两个概念,一是艺术的家,二是人艺的家,那一次我们提出的口号是’敬畏之心做戏,四世同堂齐家’。”

追思会上,张和平带来了蓝天野写给他的三封信,都是201年,分别是10月和11月,其中两封是用毛笔小楷写的。“这三封信传递了一个主题,就是当时万方给他写了一个剧本,那时的名字是《忏悔》,后来改成了《冬之旅》。作为一个只有两个演员的戏,戏份太重,考虑到天野老师的身体,剧院没有上演。但当时我们让天野老师从他之前执导过的十几出戏的戏单中选择一出来复排,而他后来点了那出《吴王金戈越王剑》。天野老师很喜欢《冬之旅》,但是那出戏在院外演出他觉得不合适,为此给我写了这三封信。”

今年5月4日蓝天野生日那天,张和平还与蓝天野互致问候,“我还把我做词、孙楠演唱的生日歌发给了他。而我最后一次听到他的声音,是今年月27日,他给我发了长达三分钟的语音,提到今年原本要排《北京人》,后来推掉了。身体状况本来还可以,但排这么沉重的戏,排一半对剧院就不好了,也就算收山了……”

濮存昕:他不爱说话,却是气场最足的那一个

濮存昕的父亲苏民同蓝天野交往颇深,濮家弟三人同来参与了追思会。濮存昕说,“人总是要死的,但死的意义不同。天野老师的去世如泰山一般,给予我们震撼和力量。虽然死亡是大自然的规律,但我们都认为天野老师是喜丧,是圆满的结束,像一幕戏一样结束。我最后一次看到他,他从楼梯上走下来,我们聊了一个多小时,他是笑着谢幕的。他的艺术人生特别精彩,自己活得像一部作品一样。他的生命最重要的是艺术,特别是最后10年为我们留下了精彩的角和人生榜样。”在濮存昕的记忆中,天野老师和父亲苏民相识于高中,一起学画,又一起在人艺创作,交情从上世纪40年代延续到在天堂重逢。“我从小就知道天野老师,他不爱说话,但却是气场最足的那一个。他是那么令人瞩目,我起步很晚,一直很想学他。一次我说了一句话;我能干什么,我只能干演员,天野老师突然说,演员怎么了?!感觉我说话的语气似乎干演员是一个很无奈的事。他的性格是需要我们去琢磨的,他爱党一辈子,却又有自己的思考,绝不人云亦云,你在他身边很少听到他说伤人的话。他是缄其口、负其责,这一点和我父亲很像,我为人为艺上尽可能向他们学习,剧院一定是在艺术面前平等的,少互相拆台。他有君子品格,也是一个有高级趣味的人,闲言俗语他基本不搭话。”

作为濮存昕的恩师,也是据理力争将他调进剧院的人,濮存昕深知自己在剧院不能让天野老师失望,“他不说人艺的风格是什么,他会反着说,人艺的风格不应该是虚假的、不应该是情绪化的……他对我的失望我也知道,他曾经让我把扶苏的词一口气念了十遍。我改变自己的表演用了很多年,没有他让我一遍遍重来,你不知道自己是不对的。演员很容易被情绪化束缚,被简单化左右,那把金钥匙没到时,就是拿腔拿调。”

《家》排练合成时,濮存昕亲眼看着蓝天野从平台栽下去,“那个惨象不可目睹,眼镜甚至把眉骨划破,围上了一大堆人,他站起来第一句话’让大家受惊了’。我们总说’戏比天大’,可戏怎么可能比命大呢。天野老师的艺术人生是精品是典范是样板,他是打不垮的。去年我带他去看藏医,看着他老老实实回答藏医的话,我的眼泪差点忍不住,装着出去打电话。那一刻,我知道他仍旧要衰老、死去,但他笑对人生,不不手术,他一生的完美要感谢志远姑娘对他的照顾。”

吕中:他不破坏自己,要圆满归去

“祝天野老师在天之灵永远安康”,这是吕中发言的第一句话和最后一句话。“我刚进剧院就住在四楼,和天野老师他们都住在一起,天野老师既是家长,也是大班学员的班主任,后来我们又在天通苑做了20多年的邻居,我和吴桂苓结婚就是天野老师主持的。”

2012年排《甲子园》时,蓝天野已经85岁,因为很怕他忘词,吕中把他的戏全都背了下来,“但是从排练到演出,天野老师没有忘过错过一句词。这出戏也是他人生中非常成功的一出。”由于两家住的只有五分钟的路,吕中经常去看他,“那一次,天野老师跟我说,我得了胰腺癌,这是最严重的,我不做手术不化疗。他对人生的理解是那么透彻。他不破坏自己,要圆满归去。所有医院对于胰腺癌下的结论都是6到8个月,但他活了一年多,乐观面对自己的生活。让他长期住院,他拒绝了。得知他去世的消息,我去看他,他平静地躺在床上,有尊严的给人生画上了句号。”

梁秉堃:他在越南战场想的是自己水性好能救人

曾经和蓝天野一起在越南战场采风近100天的梁秉堃对蓝天野的印象是话不多,但说出的话掷地有声。“在战火纷飞的越南体验生活,美国的飞机就在头顶,我们十几个人不能集中一起走,每次都被要求分散走,目的是尽可能减少伤亡。每次天野总是走在最后,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这里到处是水,我游泳比较好,万一有谁掉下去,我还能去救他。”

宋丹丹:他给我出的题,是我这辈子演的最好的角

学生宋丹丹专程从外地赶回北京,发言前她起身向蓝天野的背板深鞠一躬。“我一下飞机就发高烧了,但今天一早突然退烧了,核酸也是阴性,我想是天野老师愿意让我来说一说他。疫情前有一天我特别难过,因为快六十岁了,那次我跟天野老师说要给办95岁的生日宴会,我出钱,把在国外的同事也请回来。天野老师问我为什么,我说我特别对不起苏民老师,他走我都没有送他,我当时在拍戏。天野老师是我最后一个老师,我不能有任何理由错过,但还是错过了……他是我见过的能用谦谦君子来形容的一个人,他正派纯真勤奋,是真正的知识分子艺术家。”

当初宋丹丹是被蓝天野招进人艺学员班的,“我当时因为在初恋,没有好好读书,也觉得大学考不上,偶然的一个机会,别人告诉我北京人艺在招生,我以为是唱戏的地方,就问是不是要唱,结果说不用,说话就行了。我就来试了一下,三试时天野老师出的题是母亲生病了,我给父亲打电话,后来就是我打得非常出,边打边哭,就被招进来了。天野老师教我们观察生活小品,有一次我演了一个老太太,他觉得演得好,但是也没有夸我,只是跟我说,下周一,你给我演三个不同性格的老太太。后来我演了一个老干部,一个我自己的奶奶,还有一个我家对门的奶奶,这三个老太太可能是我这辈子演得最好的角了,虽然已经过了40多年。”

十几年前,宋丹丹请天野老师、苏民老师和师母到他家吃晚餐,“吃完我们一起唱卡拉0k,苏民老师耳背,自己唱自己的,根本不听音乐,天野老师听完之后说,你这个就叫’绝对不随声附和’,那天我们很快乐。我今年62岁了,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我,很感恩有他们,希望天野老师在天堂开开心心,与苏民老师、童弟老师一道等着我,有一天我们会相聚。”

万方:我给他写了一出《冬之旅》,“天野叔叔”变成了“天野老师”

曹禺的女儿万方很早就认识蓝天野,“他就是像我爸爸一样的长辈。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爸爸拉着我进剧院,天野叔叔迎面走过来没有打招呼,我知道他们很熟,就很奇怪,爸爸告诉我,’他在酝酿情绪’。直到有一天,我爸爸诞辰110周年的活动,开会间隙,我和天野叔叔聊了起来,那一次我感觉自己长大了,能和他像同辈人一样聊天了。”

“天野叔叔”变成“天野老师”,是从《冬之旅》开始的。“有一次他跟我说,我和焦晃有个约定,演一台两个老人的戏,可不可以帮我们写一出,随你,想写什么就写什么,这个邀约对我是一个太大的渴望和刺激。后来我从爸爸的身份和角度出发,想到了老人间的伤害、怨恨,写完发给他,他非常认可。《冬之旅》终于演出了,我能够感受到他性格里的执着,年龄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每场演出我都悬着心,而每场演出前他也都会和李立对一遍词,上台前,两个人在侧幕手拉手的画面至今还在我脑子里。”

通过这出《冬之旅》,万方和蓝天野两代人变得更亲近了。“我们共同看戏,我常常搭他的车。他非常热爱生活,喜欢石头,对动物充满感情。而且永远是一个面对明天的人,一个实干家,永远把日程安排得满满的,别人觉得他累,但是他不觉得。他的人生境界是真正的洒脱自在。我们曾经一起看《酗酒者莫非》,他不喜欢,他就直说不喜欢,他在艺术上拥抱新鲜的东西,这让我想起我爸爸。今后我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感受了,再也不可能走出小区,打开车门,跟他一路聊天;但我又觉得他会再走进这间排练厅,用独特的韵律来讲话,就像《冬之旅》结尾说的那句,老朋友,再见了!”

谭正岩:蓝爷爷邀我演话剧,我是又期待又心虚

爱戏懂戏的蓝天野,看过谭门五代人的戏,第七代传人谭正岩回忆道,“蓝爷爷都是自费花钱买票去看戏,他说这才是对演员的尊重。多年来,他与我爷爷兄弟相称,有一年去看望我爷爷,这也是两人的一个约定,我清楚记得当时两人热泪盈眶,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那天他们聊得很温情,他还请人画了郭建光形象的鼻烟壶送给我爷爷。2020年得知我爷爷去世,蓝爷爷在电话中泣不成声。去年4、5月份,他还问我对演话剧有无兴趣,邀请我有机会来人艺演戏,我说我之前演过先锋小剧场都是玩票,我满嘴京片子,台词功底不够,恐怕难以胜任,其实我是又期待有心虚。我演京剧《许云峰》时曾经邀请蓝爷爷来看,他因为身体原因没能来看,现在,蓝爷爷是和我爷爷一起谈心聊戏去了。”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郭佳

摄影/北京青年报记者 王晓溪

编辑/乔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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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十几个人不能集中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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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每场演出前他也都会和李立对一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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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中经常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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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他去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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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我爷爷兄弟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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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后来点了那出《吴王金戈越王剑》